金灵芝面上自然还带着醉态,但这句话却说得清清楚楚,绝不含糊,看来比胡铁花还清醒些。美人醉酒自是别有一番风情,白猎的眼睛钉在上面,就再也挪不动了。
英万里瞧了瞧他,又瞧了瞧金灵芝,目中虽带着笑意,却又有些忧郁——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白猎这次,只怕是要栽一个大大的跟头了。
花无暇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轻轻感叹道:“世上总没有一帆风顺的恋情……”
英万里道:“不知花公子为何不早些揭穿丁枫的阴谋?”
花无暇却不答,只是道:“英老前辈想必也记得,在下手中掌控着娘娘的势力,和丁兄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英万里笑道:“我虽然是个老糊涂,却还不至于信不过楚香帅的朋友。”
花无暇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楚留香,道:“原本在下的确是楚留香的朋友,但如今我却对香帅有了杀心……”
却是金灵芝第一个道:“为什么?”她瞧着花无暇,每个人都瞧着花无暇。
花无暇叹了口气,缓缓道:“到这船上以来,人人说起我时总是要带上‘楚留香的朋友’这几个字,人人说要相信我时也都说相信‘楚留香的朋友’,被当做附属品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白猎诧异道:“因为这样,你就要杀他?”
花无暇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道:“白兄以为,我为何要帮香帅杀了石观音?”
白猎怔住了。像他这样初出江湖的年轻人,总是把一切都看成黑白两色,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却不知道大多数人都是灰色的。
楚留香苦笑道:“无暇只是说笑而已,唯今之计,大伙还是瞧瞧要怎么办吧。”
没有淡水,没有方向,没有水手,虽说张三和楚留香也能勉强掌舵,但之后呢?若是遇不到陆地或是船只,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楚留香拿出一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