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声说。
“我下次再来看你。”
“回去吧。”太宰治撑着黑伞,站在我的身旁。
这天下了雨,天色萎靡,从天际线的另一头泛起沉重的雾霭,旖旎着蔓延到另一边,混杂着灰尘味道的雨水落在水泥地面上,积淤的水滩中溅出混合着乌黑泥水的污点,在洁净的白袜上晕出灰黑的垢色。
我凝视着从黑伞边缘的尖端不断凝聚落下来的水珠,每一滴雨水里都能清晰的映出我木然如人偶般的脸。
“嗯。”我垂下眼睛看着碑前盛放的明黄色的菊花,低声言语,“回去吧。”
在回横滨的车程上,雨水也没有停歇的架势,在车窗上淅淅沥沥地滑落,蜿蜒成光怪陆离的画面,将车窗外的景色和行人一并模糊。
“太宰先生。”我撑着下颔望向车窗外,虽然我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只能看见车窗上落满的雨水,“您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很自豪?”
我顿了顿,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
“唔。”太宰治应了一声,他以好整以暇的姿态坐在我身旁,“弥生呢,你觉得……我开心么?”
我猜不出太宰治这个人的心情。
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一直那么开心,好像情绪有所琢磨的轨迹,可实际上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怎样……我可以断定身为首领的森鸥外摸不透他,中原中也也无法完全摸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