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没想到她会把这个话题往这个方向引,重复道:“时间分区?”
哦,这是个很现代的概念了。
海蒂一时找不到在拉丁文里能替代效率这个词的古语,只打着手势跟他解释道:“假如每天的时间像蛋糕一样,我们可以把它分成好几份,然后固定时间里做规定的事情,其他的就不会被影响,对吗?”
达芬奇坐直了一些,露出专注的眼神:“你继续说。”
从他的神情来看,似乎并没有生气。
海蒂其实是想劝他好好画画多赚点钱,起码能多买些颜料回家,她活了八十多年,自然知道说话的技巧,语气也更温和了一些。
“比方说,您每天会为露天剧场里的人们设计服装和道具,要去领主宫里为美第奇先生画画,又或者还要找模特研究一下肌肉的纹理,一整天的时间就应该分成四等份,或者五等份,固定的时间做固定的事情,对吗?”
这样应该就不会拖稿拖半年了吧……
达芬奇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们可以借助乔托塔的钟声。”
“对,不同的祷时您可以做不同的事情。”
“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给剧场设计飞行特技了——”达芬奇忽然露出惊喜的表情:“我上次安排那个伙计从高台上降下来,效果真是好极了,你看了那场演出吗?”
不!重点不是去分心做这些啊!!
“先生,”海蒂严肃了口吻道:“我发自内心地建议您,尽早的把领主宫的那副壁画弄完,这样您才会更自由。”
达芬奇露出失望的表情,想了想才道:“我父亲拜托你来催我了?”
“并没有。先生,您想一想蛋彩——单单绘制圣母子的肌肤,要把蛋清混杂在油画颜料里,才能有清透的效果。”海蒂加重语气道:“您如果再拖下去,我们这几个月都只能吃黑面包了。”
她有时候在街边闻见炖肉的香气,肚子简直都能叫起来。
再这么放任他下去,拖欠工钱恐怕也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