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成年期的到来,那些研究者、帝国上层的老家夥们也似乎越来越坐不住了。
周越彬一个人护不住他的。
主脑、拥有世界内核能量的主脑、最接近人类形态的机械生命体。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野心。
人类的野心。
周眠十分识时务,他很聪明,也知道该如何做能够少吃一些苦。
比起他来说,向来冷静的周越彬似乎要显得更加不理智一些。
周眠有痛感,手术与非人的实验会令他感到痛苦、负担,这都没什麽,他完全可以将痛感调到最低。
但他没有。
情绪对于机械生命来说最是难理解,周眠试图从中感受到恨意、不公与绝望。
当然,他所能感觉到的情绪实在渺茫、甚至聊胜于无。
只是,当周越彬、曾经与他朝夕相处、会对他露出各种奇异神色的父亲的脸上看到他时脸上露出的痛苦表情时,周眠终于能够感受到几分古怪的压抑。
潮水般的窒息感缓缓倾轧而下,黑色的迷雾逐渐褪去。
房间内的摆设逐渐清晰起来,周眠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自己颅内的机械神经正一鼓一鼓的胀痛。
很快,一双温热的手腕顺过青年黑而顺的长发,帮着他按着额头,耳畔传来的分明是机械的声音,却听起来温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