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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惜迟在心里怨天怨地,将南明从头发丝儿嫌弃到脚后跟儿。
台阶下站着南岑遥,看见两人下来,迎上来道:“壑殊,你终于回归真身了,嗯?这又是做什么蒙着眼?”
木惜迟一听这话,登时呆在当地。扭头去看南明,这时南岑遥已将南明脸上的绢帛解下,露出一双明眸,雪亮晶莹。
恍惚间,他感到对方握着自己手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木惜迟立马放开往远处躲了躲。
南岑遥看着他,也笑道:“小木头,你也回来啦?”
一边有一人走来道:“木公子可有跌伤?小神方才草率了。”只见来人粗眉上竖,呈倒八字样。正是阎罗。
木惜迟摸摸心口,原来方才跌那一跤后,心里空落无处抓寻,正是自己脱出木晚舟的身体,那份沉甸甸的蜜意柔情因此消散。
“大公子请看。” 阎罗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两具小小的身体,仔细一瞧,竟是南明与木晚舟,两人款款偎依,脑袋凑在一处,阖目平卧。
南岑遥先是新奇地瞧了一会儿,而后笑着向阎罗拱手道:“此番多亏阎神,在下才少费些心肠。”
阎罗将手掌一合,欠身还礼道:“哪里哪里,小神还要将这二位安放停当,自此别过,后会有期。”说毕,一阵青烟地去了。
这里飞电跑来打了个躬,“飞电给主子请安。主人身体安好?一切安好?”
南壑殊瞧也不瞧飞电一眼,径直走至尺素跟前,拱手一礼道:“有劳。”尺素连忙还礼不迭,口中连说“不敢”、“该当应分”等语。把个飞电冷落在那里。木惜迟冲他打手势,令他起身。可飞电满面惶恐,哪里敢呢。
还是南壑殊喝了声:“孽畜,还在这里碍眼!”
飞电才连磕了几个响头,讪讪地退了下去。
南岑遥也未叙闲言,立刻便问南壑殊道:“壑殊,你看见那在古刹中袭击你的人么?他什么样子?是谁?”
南壑殊答道:“见了,平常人,我不识得。”
叶重阳也上来问道:“他面目可在瞬息间有二般变幻?或者他的声音呢?”
南壑殊想了想,答道:“那人周身黑气环绕,难以看清。何况并没容我细看。”
南岑遥蓦地想到南明随后便被剜去双目,忙问他道:“壑殊,你身上可有不妥?眼睛痛不痛?”
南壑殊道:“劳兄长记挂,壑殊一切都好。”
南岑遥点点头,向叶重阳道:“若壑殊想起什么,定会告知。此刻倒不必追问,还是速返狄宅为是。”
叶重阳听了,知道他心疼南壑殊,便即作罢。
一行人返回狄宅,这里已被收拾齐整,不再如先前那般荒落。南岑遥立在院中,先遣人入各屋查探是否有异,随后步入正堂。
这时一个人捧着茶盘款款走来。南岑遥不防,给唬了一跳。见是一名婀娜女子,容颜昳丽,堪比谪仙。
南岑遥试探问道:“你是……覃玉儿?”
那女子答道:“禀仙君,正是奴家。”
这时,鸳鸯也从外面采买回来,叶重阳拦住便问道:“快将你家公子过往的书信手稿都拿来给我。”
慌得鸳鸯将手里篮子放下,福了一福道:“奴婢不识字,认不得那些。公子也并未交给我收着。”
木惜迟看不过眼,走来道:“鸳鸯姑娘别怕,他心急,也是想尽快找到解救狄仁之法。”
鸳鸯一惊,噙着泪道:“你们找到公子了?他怎么样?可还好么?”
正说着,南岑遥走出来道:“你家小姐叫你进去。”
叶重阳一时没解过来,“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