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页

[HP]仰云梯 之宪 971 字 10个月前

他当然不希望她离开,一个人不会永远符合另一个人的状态和阶段,时间和距离可以让太多东西面目全非,他想对她说:别放开我,留在我身边。可长远来看,她的离开将从各方面使她收益……

于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爱上她了,只有爱才能反抗人性中的利己部分,让他升不起阻止她离开的念头,甚至还要主动赶她走。

林奈尔没有开灯,坐在客厅沙发上像个模糊的影子。他在她身边坐下,揽着她的腰,她则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说一句话。月光和隔壁砖房的影子映进屋里,狐狸在草地里穿行的唰唰声、溪水流淌的簌簌声,还有两颗心悸动时的咚咚声……

“你父母不在家吗?”斯内普问。

“我偷偷跑出来了”,她故作严肃地说。

她依偎在他怀里,“下午我在窗外看见一簇槲寄生,它长在一颗榆树上,榆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只剩下那一小簇槲寄生还有绿叶。一瞬间我就在想,过段时间我们会不会像那簇槲寄生和那颗榆树一样,你的爱凋零殆尽,只剩下我自己……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组长、司长甚至部长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吗?”她抬头稀碎地亲吻他的喉结。

斯内普用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不知轻重的挑/逗。“轻浮的年轻人!你能永远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劳永逸,只有抓住眼下的机会才能一步步成长。组长有什么意义?意义就是让你不至于一辈子都要去念恢复如初和一忘皆空。”

她的舌尖从他的指缝穿过,从指根滑到指尖,然后用嘴唇含住了他的无名指,热烈地用牙齿和舌头和它较劲。

这天真放浪的举动让他羞恼,“别动!”他控制着她的手,将她压制在沙发上,她发烫的呼吸正近距离喷洒在他脸上。

她像没听见一样,抬起头颈,在他嘴唇上留下小鸡啄食般的细吻。斯内普支撑着自己身体的胳膊一软,摔在她身上,灼热而凶狠的碾压她的唇舌。

当这个吻从她的嘴唇移到脖颈时,斯内普听见她渴望的哀求着,“我爱你……”

这柔弱的声音却搅散了他灵魂中进取的那一部分,使他重新想起两人别离的命运。未来太难以预料,如果这是那个最终的别离,他不希望多年后她回想起今天,脑海里是追悔莫及的亲热和疯狂。

于是他松开她,说了一句:“早点回去睡吧”,再不能多说一个字。

林奈尔再次用她的脸颊触碰他的掌心,“多陪我一会吧。”

他们不谈他们的爱情,也不谈未来,简直不知道应说什么话。但等他们各自回到应该在的地方时,天已近黎明了。

林奈尔走后,斯内普偶尔还会回蜘蛛尾巷看看,他才发觉格局更改后的19号那么大。其实也没那么大,使它显得大的是阴影、镜子、漫长的岁月和孤寂。他观察着房子里与记忆中不同的角落,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而又很可怕的需要林奈尔的想法感到震惊,他坐在床上,平静地想,我一定是病了,我的头脑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

作者有话说:

我太罪恶了,为了过时间线我竟然干出了这么该遭天谴的事……

第49章 四年

◎事情的发展就像是一场大洪水,它席卷而来时,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英国魔法部驻俄使馆位于列宁格勒的圣尼古拉斯大教堂,由麻瓜们在1870年建造,又在20年前毁于他们自己之手。俄国魔法部对这个饱经沧桑的城堡进行修整后,将其作为林奈尔一行人的办公和生活场所——在麻瓜眼里它仍是一座穹顶坍塌,到处散落着砖块、混凝土的废墟。

今天是一个少有的响晴天,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让积雪像糖霜一样凝结在建筑物和道路上,反射着璀璨至不能直视的光芒。

林奈尔和使馆内所有巫师聚集在大厅门口,等待着从家乡而来的、接替他们的新任外交使团。列宁格勒是个美丽的城市,可他们的根早已深深扎在了另一片土壤。

“你的眼睛酸吗?”一个和林奈尔差不多年纪的女巫笑着问林奈尔。

林奈尔坦白地承认,“酸呀……酸疼得很!”

四年很长,极昼夏夜里夜不能寐时、漫步在街头却无处可去时,想起远在天边的亲人和爱人时,恨不得祈求梅林将四年光阴通通拿走。四年又很短,英俄时隔多年再次建交,缺乏惯例、制度空白,巫师和巫师企业有千奇百怪的涉外公文需要使馆认证,体育司、交通司甚至神奇动物管理司的种种事项需要协商对接,各种建交庆典,数次大使访问,整天忙的千头万绪,似乎一切刚刚走上正轨,四年任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