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织了一次对抗傲罗抓捕的行动,放心,只联合了一些野心家和寻求庇护的懦弱者,旨在让他们认识到食死徒已经大势所趋,尽早离开这摊浑水。没有任何伤亡,他们都是见势倒戈的骑墙派——而且自己永远都不会承认。”斯内普继续冷冰冰地说。
“这样未来你就有了足够多的理由应付伏地魔的盘问,而同时还从内部瓦解了食死徒们反抗的决心,”邓布利多的眼睛深邃而有穿透性,“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西弗勒斯,你会是一个比我想象中成功得多的双面间谍”,他直视着斯内普。
“我的荣幸”,斯内普嘲讽的补充道,“别对我用摄魂取念,我的大脑封闭术足以在未来应付黑魔王了。”
邓布利多微笑着,“原谅老年人的一点小毛病,总想确保事情还掌握在自己手里。”
斯内普刻意做出一个挑眉。
邓布利多忽视了斯内普的挑衅,“还有一件事,是你我不得不经历的。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巴蒂·克劳奇是个注重效率而非程序的人,他手段强硬,却也乐意和被捕的食死徒们做些交易。你是食死徒的事,早晚会被某人供出来,所以我们需要先发制人,主动暴露你的身份。”
他让桌子上的一个装满糖果的罐子飘向斯内普,“蜂蜜公爵的新品,要不要尝尝?”
斯内普拿起一盒巧克力蛙,“看来我应该多准备一点巧克力去应付摄魂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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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0日审判开始,审理西弗勒斯·斯内普违反《限制黑魔法使用法》和《巫师基本法》一案。审问者魔法法律执行司巴蒂·克劳奇,审判记录员……”若隐若现的声音传进斯内普的耳朵。
斯内普努力凝神,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昏暗宽阔的房间,被一条仿若游蛇的金色锁链扣在房间中央的凳子上,四周是一排排阶梯式、逐渐升高的石凳——石凳上坐满了人,两只摄魂怪正滑向角落里的一个阴暗小门。显而易见,这是威森加摩对他的审讯现场。
两周前,斯内普因涉嫌参与伏地魔的反政府行为,被傲罗们当众带离了霍格沃茨。
由于巴蒂·克劳奇在食死徒上采取的强硬政策,他立即被投入阿兹卡班待审。这座神秘的北海孤岛上游荡着数不尽的摄魂怪,它们不在乎进入其中的人是否经过审判,只负责舔舐、吸食每个人的希望和欢乐。
斯内普坐在自己的囚室内,用无杖魔法召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神——他不应该这么做,因为他的守护神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他竟然继承了莉莉的守护神,在害死她之后。
摄魂怪带来的绝望和痛苦都抵不过看到这只守护神的瞬间,他立刻挥散了这只守护神,放弃了抵抗,他享受着摄魂怪靠近时深邃无声的黑暗。
“指控被告方有如下罪行:1978年至1981年间,在伏地魔的反政府行为中承担重要作用,被告的行为违反了《限制黑魔法使用法》第三段以及《巫师基本法》第十三条。你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吗?”巴蒂·克劳奇精神抖擞地说。
“是的”,斯内普说。
“你是否参与过伏地魔组织的恐怖袭击?”“是的。”“你是否为伏地魔的反政府活动提供过帮助?”“是的。”“你是否是食死徒?”“是的。”
“请等一下”,一个高瘦的人影从阴暗的陪审席里站了起来,“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申请成为被告方证人”,随着说话,邓布利多大步从黑暗中走到斯内普身边。他身穿一袭黑蓝色的长袍,脸上是一副极为安详的表情。他抬起头来,透过架在鹰钩鼻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望着克劳奇,他长长的银白色胡子和头发在火把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威森加摩的成员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所有的目光都投在邓布利多身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曾经是一个食死徒。可他在伏地魔垮台之前就投向了我们一边,冒着很大的危险为我们做间谍。他现在和你我一样,不再是个食死徒了。我可以为他担保。”邓布利多说。
斯内普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仍处于一场奇怪的昏睡,他头脑清醒,对自己的人生和未来有着足够多且清晰的想象,可同时又觉得厌倦。他的耳边是克劳奇和邓布利多关于自己的争论,可结果如何都难以让他关心。理智说,“这是摄魂怪的残余影响”,感情说,“摄魂怪之吻是个结束一些的好办法。”
“我也收到了一份自愿出庭作证申请”,一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巫走了出来,用洪亮而深沉的声音说,“我——阿米莉亚·伯恩斯提请审判庭允许该证人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