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水、发热暖贴,又或是轻柔的抚摸,焦急的母亲使出了许多法子仍未缓解我的状况。
常子扶住我的肩膀,把棉帕浸在热水里润湿,拧到半干后,用它轻轻擦拭我的脸颊。
她的柳眉因担忧轻蹙,当我发出痛呼后,她莹润的大眼睛也跟着蓄起眼泪。
常子将嘴唇抿了又抿,终是忍不住心底的焦急,小声地同母亲商量说:
“夫人,大夫来之前还有段时间,您那些治疗头疼的药要不要……”
母亲冷冷瞥了常子一眼,厉声打断她:“别说傻话了!怎么能给孩子用那种东西!”
见不惯她优柔寡断的样子,母亲一把夺过常子手里的帕子,将她从我身边推开,转而以强硬的语气同我叮嘱道:
“忍一忍泉鸟,女人都是这样的,只要过去就好了……”
“如果现在都受不了,那生孩子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在母亲的认知里,女孩的肚子是比脸蛋更加金贵的宝物,就算精神几度失常,她也不会动这些部位。
因为这份珍视,她如今也不肯让我用药,毕竟我还是个小孩子,如果滥用止痛药,抑制这种生来存在的现象,说不定会影响我的今后的生育能力。
又要学咒术,又要生孩子,怎么全天下倒霉的事情都让我碰到了?
我实在苦不堪言,在等到“大夫”之前,就干脆地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苍白的天花板被漫进房间的霞光,染成梦幻的粉色。
疼痛的感觉已然淡去,我试着活动沉重的四肢,却发现垂在床边的手指正被另一人握着。
“大夫”正坐在床沿,他垂头翻看一本发黄的书籍,见我醒来,便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你睡了好久,现在还难受么?”
治疗时间独属我与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