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虽然嘴上还是死鸭子嘴硬说着没什么,但脸蛋儿却十分诚实地红了起来,眼睛也老实的垂下去,一点也不敢抬眼看向眼前之人。
师傅也知道小山不经逗,故而见他露出这番容色,即便心中仍有酥痒,也适可而止地收敛了求偶般的容光。
一阵微光闪过,他身上这番隆重的装饰便全都不见了,身上只穿着一件与小山同色系的蔚蓝圆领袍,头发用一条赤色丝绦系在身后。
小山这才敢抬起眼睛,心智也从男色的迷惑中醒觉了出来,重新又能思考了。
他一面从煮茶的炉子上舀茶,一面试探地问道:“你怎么突然穿成这个样子?”
师傅姿态随意地靠在一个大隐囊上,接过了小山递来的茶盏,挑眉问道:“你好奇?”
小山这会儿也有心情和他斗嘴,他握着煮茶的竹勺搅了搅,也挑眉问道:“我不能问?”
师傅的眉眼当即便温软了,“江南道的巡环使和泰山府君一道参奏了农神后稷,天庭里闹得不可开交,天帝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知道这事的始末,于是就让城中那条小龙给我带了话,请我去瑶池一叙。”
小山从煮茶的炉子里夹出两块儿竹炭,熄了点火头,又向里头撒了一把柏子香,才又把煮茶的铜吊子放上去,听了师傅的解释,他拍灰的动作都慢了一瞬,问道:“怎么还要托人传话,他与你不是有师徒之谊吗?”
他想说的其实是,难道你和天帝之间的关系已经坏到了这种程度,连话都只能让人从中传达了吗?但这样的话难免有怨怼的意思,所以小山只能提起那段浅薄的师徒关系。
师傅喝完了一盏茶,将茶盏放在了手边的高几上,靠在隐囊上笑,“正因为没有交恶,才更要让人从中传话。他自可直接找我,只是这样我们的话就传不到外边去,让龙族掺一脚也好,他们向来是站干岸的,与谁都不相干,他们传出来的话可信度也大一点。”
小山也坐到了师傅身边,好奇地问:“江南道巡环视和泰山府君参了农神什么事?动静闹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