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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寒玉山猛然喘息不止,胸口更是起伏不定,仿佛有极大恨意怨气郁于其中无法消散:“可这我认为最好的兄弟,竟在首领羽化而他初登宫主之位当晚,将我困于此处,用这盏离魂回魄灯将我心魂体魄全都拆散重组,造了这一副身躯的人,还有一个被困住的妖灵!”

司凤只觉实在十分残忍,他心里一直想拿着灯解救出璇玑,却也忘了本来他的先祖就是用它来控制别人的,他心情复杂的看了看那盏灯,只见寒玉山说着说着,满怀怒气,两手狠狠拽着那灯,像要把他折断。

“不可!”司凤急喊道。

寒玉山闻言,复又清明过来:“别担心,我现在不过凡夫俗子之身,想毁了这灯,也是无能为力的。”

见司凤明显松了口气,寒玉山道:“确实,这本是你们离泽宫的宝物,如今当然要物归原主。不过……”他将灯拿在司凤那边,又转到罗喉计都那儿:“你如今是魔尊的妖奴,你要的东西,是不是还是得归还于你的主人呢?”

司凤心下一沉,不敢面露慌色,只是觉得有些难堪,看来这妖奴在他们修罗族眼里,确实不止奴隶那么简单。

他也是有点害怕罗喉计都会看出他想要这离魂回魄灯的目的,然后将灯毁了,此刻更是小心翼翼。

不料罗喉计都直接开口道:“司凤是我的好朋友,我从没当他是需要事事服从于我的妖奴,这物什即是他们的宝物,你还不物归原主?”

司凤看向他,只见他言之灼灼,并无半分虚假,不由想到他答应天帝不再报复血海深仇就当真没有,可谓实在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料下一刻,罗喉计都就没个正经的贴在他耳边低着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如今已是认定你一人,东西自然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这,这不仅是个正人君子,还是个无赖的正人君子!

司凤不再理他,只向寒玉山抱拳道:“这位前辈,若是对先祖有什么恨意,我愿待先祖受罚,我们可以回到离泽宫安魂殿内当众撤下他的灵牌背于我身,按宫规处置!”他不卑不亢道:“这离魂回魄灯确实是我离泽宫宝物,还请归还,有它重新震守,离泽宫便不用再靠结界的维护了。”

寒玉山却没有理会他,只看着罗喉计都道:“魔尊,你道你被天界抽筋拆骨重组,而我被抽魂离魄,又何尝不是尝过一样的滋味,你觉得我能放下着仇恨吗?”

见他两人都沉默不语,寒玉山道:“你们可知那之后发生什么?我被重造成一个人,却没有三魂四魄,整个人如同傀儡,每天呆在这密不透风的地方也不觉痛苦,风凛除却重要日子以及宫中大事,几乎也是日日夜夜陪在我身边。”

寒玉山握紧了手,攥得死紧:“那些日日夜夜,是我日后清醒过来的痛苦所在,所谓的好兄弟,害我变得痴呆懵懂,夜夜与他淫合笙歌,还美其名曰两情相悦。呵,两情相悦。”

这下不仅司凤震惊了,就连罗喉计都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原来,那壁画之中,看似情意绵绵的两名男子,却原来是这般假的可笑,不过是一个疯狂的人,自己臆想自己痴情非常,来弥补自己心中的罪恶感罢了。

“要不是我这呆傻的人,无意中打开一间密室,也许一辈子,也没办法清楚真相,一辈子被狠狠的蒙在鼓里,甚至还对我的仇人感恩!”寒玉山嘶哑了声音道。

第十章

“那天,我不知怎么的竟能闯入他封死结界密室,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久到他自己都觉得很安全,”寒玉山说:“那里躺着的,正是我剩下另一半的心魂体魄,是一具妖灵的尸体,我一进去,与它们就有了感应,互相吸引着,竟从那妖灵的尸体里突破出来,与我融合,那时候,我才是彻底清醒过来!”

司凤见他这件事说了下来,不可抑制的浑身颤抖,这让他本来就虚弱的样子更添了几分孱弱,本就是个惹人怜爱的美人,更是楚楚可怜,司凤不由得心里起了几分怜惜。

不过罗喉计都只是事不关己的听着,并没有什么表情,倒是看到司凤于心不忍的样子,心里是不舒服起来。

他凑到司凤耳边,说起话来吹入凉凉的风:“想不到你如此怜香惜玉。”

司凤离了他远些,听不出他言语中的酸味,只道:“说到底也是我离泽宫欠他的,况且他曾经与魔尊你是同僚,难道你不想救他。”

“不想。”罗喉计都没有丝毫犹豫道。

司凤只能一脸被噎住的表情看他,罗喉计都继续道:“你可不知道,这美人诡计多端,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能从一个中等修罗坐到了军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