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藕色的西服套装,内搭丝绸质地的米色衬衫,脚下是简洁的一字带细跟鞋,耳垂上坠了两只几何形状的哑光复古耳坠,她气质优雅却又毫无攻击力般地站在了国情院的大厅里。
公众和舆论一向偏爱稍显弱势的人,她不介意利用这柄无形的剑。
宋时真将垂落耳侧的发顺势扎好,抬起头,目光定定锁着走廊的另一头。一溜排的黑衣男子簇拥着吴南哲,而他,正举手对着自己油腻地笑着。
宋时真微笑,目视前方,体态轻盈地从聚光灯下走过。她站在吴南哲的面前,目光却恍若穿透了他。
无数的快门声在这一刻响起。
吴南哲玩味地笑着,伸出了右手。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伸出了左手,然后轻慢地越过了他,一把拉开了听证会大厅的门。
慌张的心被久经沙场的演技一瞬掩盖。她双眸沉静,面色淡然,斜睨了两眼,便全然当那些人都是演技老师口中的“一颗颗白菜”。
“吱呀”声掩盖了身后的纷乱。
自有安保人员拦住没有获得旁听许可的媒体。一道门,两个世界。
圆形的主席厅外设四方的旁听席,此刻乌泱泱坐满了一片,不少正规媒体克制地按着快门,那些镜头追随着她的身影转动。
宋时真抬起手腕望了望手表,还有两分钟开庭。心下又静了几分,踩着细跟径直走上了听证席。
吴南哲捂住话筒,望着她的眼睛不怀好意:“尹中尉今日怎么没有穿军服?”
她将话筒拉进,仿佛要说给所有人听:“今天是作为医生的身份来参与听证的,我的所有立场全部基于医者的道德操守。”
吴南哲碰了个软钉子,正欲反问,主席手中的小槌敲响。
“针对尹明珠医生是否越级进行医疗救治一事的听证会正式开始。”
吴南哲站起身,环顾四周鞠了一躬,随即抛出了问题:“尹明珠医生在6月10日凌晨1时12分,曾经接诊并抢救了患者李永彬,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