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瓣朱唇微张,她声音干脆:“认证。”
好像望着羊儿渐渐走入圈套,吴南哲得意地开始收绳。他转过身面对听众和主席道:“据医疗值班记录显示,当天急诊室仅有你一名胸外科医生,普外科的值班医生均有临时手术在身,而神经科姜熙载主任明确表示会在二十分钟后赶到,尹明珠医生完全可以将病人做好术前准备,等待姜主任的到达。”
他转过身,俯身一掌拍向了桌面,声声夺人:“既然是胸外科医生,并且不够担当主刀医生的级别,为何要直接进行手部神经搭建的手术?这完全是枉顾病人和无视医疗规定的行为,请尹明珠医生进行解释。”
宋时真端坐着,目光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大男孩。她放下心来,轻轻开口:“任何一位医生,在死亡面前,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患者。”
“请尹明珠医生不要偷换概念。”
“好,”她将面前的资料翻开,凑近话筒,一字一句道,“患者到达医院时血氧饱和度严重下降,姜主任预计二十分钟才能赶来,但患者到达总院前曾两度心脏停跳,我预判五分钟内不进行手术,患者很有可能死亡。”
一石激起千重浪。
主席四下望了望,示意安静。
吴南哲松了松领带,笑容诡异,咄咄逼人道:“尹明珠医生,你能否对自己的言论负责?难道由胸外科而非普外科和神经科的医生贸然手术的风险不比等待时死亡的风险高吗?”
宋时真慢条斯理地合上面前的纸:“现在开始,我不准备读团队给我的资料了。”
她勾起唇角,以柔克刚推了回去:“身为医生,紧急条件下多思考一秒,患者的情势就危急一分。我想身为教授的吴南哲医生不会因为长期不在急诊室而忘记这样的情况吧?”
旁听席上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吴南哲被激得冷笑一声,一旁的陪同人员按住了他的手道:“请证人注意措辞。”
宋时真垂眸,做出一副听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