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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艾布纳的印象里,麦克米兰家没有和马尔福家有什么联系呀。他去过隆巴顿家、艾博家、扎比尼家……他从来没去过马尔福家,那边也没有从来都没有人拜访过爸爸妈妈,是后来发生什么了吗?

“你应该已经从书上读过那场战争。”修说道。

这个艾布纳当然知道,没有任何巫师家庭的孩子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因为这些孩子的父母都是战争的幸存者,其中不乏有人曾经和那个人的手下对抗过,也有很多人在对抗的过程中牺牲和受伤。爸爸曾和他说过,他名字里的“塞德里克”就是来自一位牺牲的赫奇帕奇……那样的过往,是他们一定要铭记在心的一段历史。

艾布纳的反应很快,他想起来祖父祖母也参与过这场战争,可是在这之后他们却定居在瑞士,除了圣诞节一般不会回来……难道也跟这件事情有关?

“您的意思是说,变故就在那场战争里吗?”莫非马尔福先生——

“是的,他不幸在那场战争中去世了。”

艾布纳怔了怔。他年纪还小,没有经历过死亡,身边都是健健康康的人,除了出生的时候,他连圣芒戈都没去过。书上说死亡对于生者更痛苦,但人总是要走出来的,那场战争距今已经十年了,连战后出生的他都已经八岁了……姑姑为什么还沉浸在这样的悲痛里?

“因为最让人难过的是……以为自己抓住了希望,却只是一个错觉。”修叹了口气。

原来在决战的那日,马尔福先生想要拿回他的魔杖,而他的同学为了攻击救世主引燃了房间,在熊熊厉火中,他的姑姑桑妮·麦克米兰及时跟救世主一起将现场的人们救了出来,然后就此分开。

“我赶到的时候,食死徒已经被她击倒了。但是摄魂怪包围了她,她原本很擅长守护神咒。”艾布纳留意到教父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他仿佛感知到了一向从容的教父此刻复杂的心绪。

“我赶走了摄魂怪。”修说道。

艾布纳见过教父的守护神,是坚定的大雁,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夸奖教父:“还好您赶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摄魂怪已经走了,但是悲恸这才席卷我们。我走到她身旁,她流着眼泪跟我说,‘修,我没办法……我用不了守护神咒,我没有快乐的回忆了。’这一刻巨大的哀痛吞像湖水一样将她淹没,连同她前十七年的所有欢笑一起沉入湖底,我感受到了……”

艾布纳恍然了,他轻轻地说:“她救了马尔福先生一次,但没有救成第二次,是吗?”

“不是没有救成第二次。”修摇了摇头,眼底浮现着艾布纳看不懂的情绪,“那个食死徒,其实是来杀她的。”

“……”

于是艾布纳知道,这是姑姑永远无法释怀的遗憾,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不会遗忘,只会被继续被哀伤蚕食。她的心中有一个很深的伤口,她不接受治疗,任由它流着血,永不结痂,这样她才不会忘记马尔福先生。而祖父祖母也正是因为无法目睹女儿长时间地沉浸在悲痛之中,所以才很少回英国……

这件事,成了麦克米兰全家不可提及的伤痛。

这就是战争吗?艾布纳很难过。

他在姑姑的相册里找到了一张有很多人的合影,背面的注释上写明它拍摄于1996年12月31日扎比尼家,拍摄原因是“为了纪念布雷斯和佩格的订婚仪式”。1996年?艾布纳记得这时候伏地魔已经复活,在这样糟糕的时局里举办的订婚仪式,可以说是非常宝贵的欢乐了。

年轻的新郎新娘正是布雷斯叔叔和佩格莉塔(她不让喊阿姨),至于旁边那个明媚而鲜活的少女,艾布纳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少女时期的桑妮姑姑。

那么,按照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朋友关系……在布雷斯叔叔旁边的应该就是马尔福先生。不难推断,真的不难,即使在会动的照片里,马尔福先生和姑姑根本没有看向彼此,但艾布纳还是成功地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因为面容苍白的马尔福先生在好友订婚仪式上所挤出的,勉强而又真诚的笑容,像极了现在的姑姑。

艾布纳想了很久很久,沮丧地发现,好像只有一切重来才能够让姑姑重新回到以前的模样。因为只有马尔福先生才能让她开心起来,又或者她从来都没有对马尔福先生倾心,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那个人,从根源上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时光岂会倒流?这一切不过是他这个小孩子天真的想法罢了。

厄尼和帕德玛之所以请修过来帮忙照看儿子,而非让疼爱艾布纳的桑妮留下来照看,是因为桑妮去法国谈生意了,艾布纳记得姑姑好像去了巴黎。在姑姑走后,他从姑姑的工作室里发现了两件东西,其中有一个是八音盒,艾布纳试了试,却发现它不响了。他很担心是自己弄坏了它,于是趁着教父在这里,艾布纳急忙找万能的教父帮忙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