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年冷眼看着宝玉黛玉两人,自然能体味出那些相处。旁的不说,自来宝玉有一点空闲,便多在黛玉身上用心。就是后面婚事已定,两人也不合十分见面,他也照旧寻趁着人,早晚总要过来瞧瞧。旁的时候,或是打发人送东西,或是寻她们言语,十分的心,倒有五分在黛玉身上。
如今事多人烦,宝玉也终于有点济世安民的心思,不免往外头多去了。如此,虽然照旧寻黛玉言语,照旧有心在黛玉身上,却去了旧年许多两人私情,添了好些外头旁人的大事小情的。
黛玉这会儿才说这些话,但她心中,未必不早有这些念想了。
果然,她听了这些话,也只是默默点一点头,并无旁话。
紫鹃看着,知道这些小儿女的心事,很多是说不得什么的,只得另寻话头,因道:“嗳,倒是薛家的事,今儿可是能有个结果。不然,再迟二三天,怕是夏家那里就要听到消息了。”
她这里说着,那边夏家果然也有些人脉世交的,不过第三日就听到消息,打发人赶了过来告官。
那夏母虽是孀居妇人,夏家却是一宗,眼瞧着夏母独身女儿去了,连着嗣子也没了,不免都记挂那一注银钱,自然肯十分卖力。
是以,五花八门,许多招数便一齐翻上来。
在官府那边告诉,花银子打点事情,有意折腾薛蟠薛蝌兄弟这些自然不必说,堵住薛家大门,叫骂泼狗血之类,也是有的,谁知还有胆大包天的,见着薛姨妈他们锁门不出,竟生了劫掠的心,当即拿起火把扔进去,自己也呵斥着人马要翻进墙内。
幸而有黛玉等人早做筹备,家丁仆役也早有布置,当即打闹起来。
如此一来,自然引来巡城的人马,当即将人拿下,又将这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官府这里。
那边官府也因夏母等人告诉打点,头皮发麻,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有个新进出头了,如今料理一方事项的里正,笑着说出一番话来:“大人何必为难?这一桩事,倒是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