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京城首善之地,天下人才汇聚,虽经历磨难,自也有许多聪明人。打量着北狄的行事,又估摸着如今的消息,渐渐猜出李严的动向来。
而经历了这一场场灾劫,平民百姓也罢,富商高官也罢,都有些战战兢兢,唯恐再有什么反贼,夷狄一类前来劫掠。因此,起头儿许是些小民,商议着来去,,渐渐推举出里正一流。
而这些里正,多半是积年的老吏,倒也深知利害,不免寻趁到各个坊市,旧年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这些不是昔年的高官显爵,又能是哪些人?
如此从下而上,渐次寻趁,竟渐渐汇集了好些昔年的权贵。
只是这些权贵人家,经了一回李成忠,再竟一回北狄,都凋零得不成样子。贾政放在这里,竟还是一二等的人物。休说他出身国公府,也不提为官三十载,就单单看他身边为着的一行人,子弟姻亲,竟大半周全,就不免叫人称绝。
兼着昔年贤德妃元春并小皇子之死,凡知道的人,心里都有些数的,深知这里讳莫如深,倒不免更将贾政高看一眼。
原排了齿序,他便占了高位,后面提起日后安排,如何料理维持的时候,不免说及那临闾关的李严。
贾政却又出言阐明,竟引荐了江霖,言其与李严颇有交情。
早就有人心怀揣揣,想着与那李严结交,好歹借一些兵将维持京师秩序,二来寻个依靠的,再听这话,岂能不欢喜的?
当下里,人人称颂,又人人撺掇,且以京师数十万百姓之命相托,不消多少话,便让贾政不得不咽下口中言语,喟叹着应承下联络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