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将她扯下,重换了凤姐上来,论说起来,也有这一层干系在的。
然而,想到最后一层,她又渐渐有些索然,由不得收了面上喜色,且与费婆子叹道:“这倒是好的,只我未必能沾多少光彩。倒是那边儿的,现琏儿得了爵位,她又每月往宫中探视,自然也得娘娘青眼,倒是煊煊赫赫,越发了不得了。”
提起这个,费婆子岂有不着恼的。
前头尤氏领着人来,一把拉扯邢夫人落了马的,原系她嫂子家,本也有些体面的。
出了一桩事,她嫂子家差事体面全蠲了不提,连着她们这些跟着邢夫人得了差事好处的,也一并免了去。
俗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原落到口里的食,忽得被人夺了去,真真是杀人父母一般的冤仇了。固然有记恨尤氏的,可后面料理事体,免了她们大半的差事的凤姐,也是叫人咬牙切齿。
这会子邢夫人提及,费婆子虽不敢张口辱骂,可这话里话外带出一些个儿,说甚么辖制琏二爷,挑唆老爷,不把正经婆婆放在心上之类的话。
这些个话,邢夫人旧年便因此含恨有怨,生了嫌隙的心,何况前头颜面大损,比之旧年刑家告倒自己,也差不大离,因此倒是将喜色一收,更添了三分恼恨。
她如此,更何况贾环这里。
因瞧着府里上下欢喜踊跃太甚,他实是有些受不住,便悄悄瞅着人不防备,且去赵姨娘处躲了半日,又将自己诸多怨愤倾诉了一回。
赵姨娘这些年也熬得头发有些花白,形容也枯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