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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径说着,又着兴儿去告诉贾赦。

及等出去,他自换了一张笑脸,上前与那人高马大的孙绍祖一通寒暄,又推辞年礼等物:“使不得,我们两家原系世交,哪里用得着这个。”

那孙绍祖哈哈一笑,竟有些豪爽的样子,也是陪着说了一通应酬话,方问贾赦贾政近况。

贾琏便叹了一声,因道:“因着家祖母、家叔母过世,家父家叔自然比不得旧年自在,这一年竟瘦了许多,也不肯往外头走动,我们做小辈的,也是担心不已。只是这也是孝心,竟不敢多说。”

孙绍祖听了,倒也点头称是,因笑道:“这也是难免。”却又做出些踟蹰模样。

贾琏心里会意,面上却懒怠理论,只陪着说笑闲话,预备打发了也就做罢。谁知说了一盏茶的光景,眼瞧着孙绍祖有些离意,忽得有个小厮过来回话,道是贾赦来了。

一听这话,这孙绍祖便双目一亮,面上多了些神采。

贾琏瞧着如此,只瞪了那小厮一眼,也无旁的法子,只得与他一并相迎贾赦。

说来,这贾赦也是一个心思,不为旁的,就是前两年得了孙绍祖的银钱,着人打点官职,谁知竟不成。虽说这样的事,也有退回银子的,也有不退回的,他心里却有个数。

因念着孙绍祖本为门生,又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难得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倒是看得十分合意。偏偏前头托付的事没成,往年理论起来,倒有些讪讪的意思。

如今家中情势一变,前头孙绍祖委托的事,不消十分料理,竟有人悄悄递了消息过来。贾赦自然有些得意,今日听说孙绍祖过来拜见,便想着趁这会子一并料理了旧事,也省得外头说起话来,倒损了自家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