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白氏并詹玉莲都有些慌乱起来。
刘蒙却道:“阿兄,我也是领悟到一件事来的。天底下的事,自然少不得跟红顶白,趋炎附势的,可也要讲个良心,论个因果的。旧年甄家小姐那一桩,原也是我说破关节,倒给贾雨村那狗贼做筏子,连着自己也败了阴德。
说来我自家想一想,有后面那么个结果,也是不怨——那甄老爷旧年待我和气,逢年过节的庙里不必说,就是我们这些小的,也多有粘连好处的。偏他的女儿,我不肯帮衬也就罢了,还倒推了一把,只为着能爬上去,得些好处。
后面那么些事,若说是有二三分报应,我是不敢不认的,这就是个因果报应。只是,你可知道这甄家小姐后头的事?如今她交了好运,从那薛家脱身出来,倒与她母亲团聚了,现也出嫁了,正经平头夫妻,虽不算富贵,到底也是体面。”
说着,他便将听说来的一些事道明。
詹广一家听得这些悲欢离合之事,也是惊叹,而后却有些喟叹:“她也算有些福报。那贾雨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阿兄真是善心。贾雨村那狗贼能有这等好心肠?”刘蒙冷笑道:“还不是那贾家的公子姑娘善心,甄小姐也想起旧事,这贾雨村恰巧那时候遇到一个坎,趁机做个好人,方有这么个结果。实在说来,旧年他早判了案,将甄小姐发还本家,岂不更完满?”
詹广点头道:“这却也是。”
说得这一句,他忽得回过神来,呀得叫了一声,便问道:“你这时候就要揭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