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安郡王虽好,到底是异姓王,又是武勋人家,原不投他的脾气,也不合他心中打算。
只如今王子腾事情一出,贾政这才发觉,自家于勋贵这边仍旧要有些人脉的。从此细算来,探春联姻过去,倒也不坏。
毕竟,从宝玉这里论,林家虽去,到底有许多同年故旧,又有瑞哥儿,年岁尚小,却是科举的种子,日后必有前程。从贾珠这里论,他虽去了,尚有兰小子,与李家仍是姻亲,更是不错。就是环儿,他要日后有些成器,也能说个书香门第。
这等儿女小辈的大事,贾政一一斟酌,连着迎春、惜春乃至湘云等都想过了,他才终究有些论定:
若这霍宁身体尚算康健,人品齐整,这一门亲事倒也做得。
想到这里,贾政负手转身,叫进来个小厮,命他去院中唤宝玉过来。
那贾宝玉忽听得父亲召他过来,虽不知什么事,也不敢怠慢,忙离了黛玉屋中,赶过来听吩咐。
谁知贾政唤他过来,一不问功课,二也不呵斥他行止,只道:“你舅舅家的事,大约你也知道了。这几日多去宽慰宽慰你母亲,也免她忧思太过,伤了身子。”
宝玉忙答应了:“儿子晓得了。”
“好。”贾政说得一字,又抬起眼打量宝玉两眼,因道:“那郡王家的小公子,你近日可有联络?”
“因家中有事,且他身体也有些不足,我也不敢十分叨扰,不过书信送了一回。”宝玉垂头道:“说些诗文一类的话,并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