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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月便将宝玉的话说了出来,又往凤姐屋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问道:“二奶奶如何了?”

“这你也知道的,原没有大事的。”平儿轻声笑了笑,又道:“我们大哥儿身子单弱了些是真,但婴孩啼哭也是常事。何况太医也说无妨,他自个儿现又睡得安稳,你告诉宝二爷,保管无事的——他自个儿且要少思少虑才好。”

“我何尝不是这么说,偏他耽心,打发我来走一回。”说起这话,麝月倒也有些喟叹,因道:“你瞧瞧,要说他变了去,偏瞧着还是原来那个心。要说没变什么,我如今也不敢跟往日一般相待了。”

一听这话,平儿便知说的什么事。她早就有询问的心思,只前头不得空子,现瞧着这会子无人,便低声问道:

“要说这话,我前头不得空,也不好问这话。现今也没个旁人,你与我说两句实话——究竟前头是个什么缘故,闹得袭人都被打发去了?”

提起这事,麝月只合苦笑。但如今事情已了,袭人都出嫁了,旁个秋纹等人也各自有了归处,说与平儿,倒也罢了。

是以,她沉默了一会子,还是凑到她耳边,将前头的种种说了出来。

平儿并凤姐原就猜着了一些,但真听得实情,她一时也有些发怔,半日才道:“难怪……只是据我看来,袭人要打发那些小戏子是真,晴雯倒也未必。”

“虽这么说,到底拢到一处了。”麝月也觉如此,尤其最后袭人还着意留她下来:

“若论起来,她并晴雯都是老太太身边的,本就更相厚的,总没有到那地步的。何况,原也是她占了先,凡屋子里的事,都是她掌着的。若说来,晴雯性子燥了些儿,好说些话也有,心里却是个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