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便笑道:“我们姑娘好着呢。昨儿才见面的,二爷有什么耽心的?自个儿多保重才是真。”
“如今时令有变,原不比旧日。”宝玉笑道:“我自然多问一句。”
“这倒是。”雪雁想了想,也点头道:“今儿一早起来,二爷的事不必说。后头又有二奶奶屋里的大哥儿,说着昨日哭了一夜,也不知什么缘故。幸而早上安稳睡了,打发太医来看,也说只是惊悸着了,并无大碍,大家伙儿才放心。”
“有这样的事?”宝玉看向麝月。
麝月只得点头道:“原是老太太、太太吩咐,说是有忌讳的,不许与二爷提这事。”
“我不过偶尔迷了心窍,又值什么。”宝玉嗳了一声,又叹道:“怪道我前头见着凤姐姐眼圈儿有些红肿,面色也有些憔悴。只那会子不好多问,原是这么个事……”
雪雁听了这些,倒有些局促起来。
宝玉忙宽慰她两句,说着无妨,才转头与麝月道:“既知道了,我也不能当没听过。等会子你代我去瞧瞧,问候一声儿。就说今日我是去不成了,赶明儿得空,必要瞧瞧大哥儿的。”
麝月自是答应,却还先顾着宝玉这里。及等雪雁辞去,宝玉看了一回书,又昏昏沉沉睡去了,她才吩咐左右丫鬟几句,且往凤姐屋里去了。
到了地方,见从屋子到院中,凡有的人都敛声静气的,她也不敢轻易惊动,先拉住个小丫头,细细问了两句。听说凤姐昨儿熬了一夜,现今安歇着,她便没有出声,打发她去寻平儿。
平儿得了小丫头回话,忙从屋内出来,悄悄拉着麝月往自己的屋里坐了,这才问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