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走了几步路,她忽又想起先前过去时,惜春眼圈儿微红,不觉脚步一顿,扭头又往暖香坞那里看去。
却见一片红香翠障,只露出些许墙垣檐角。
“姑娘……”翠墨又唤了一声。
探春回过神来,心知有些事自己做不得主,又想着宝玉竟也在那里,料想竟也开解了什么,便抿了抿唇,缓缓吐出一口气,回头自到了秋爽斋。
只是经了先前一遭,她总觉得心里有些突突的,倒有些坐卧不宁。
翠墨等不明缘故,却又深知她素日的脾性,越发小心安静,悄悄地没个声息。还是探春回神过来,瞅见这光景,才咳嗽了一声,将旁人屏退,只单单留下翠墨侍书两人,因问道:“这一向园子里可有什么事不曾?尤其是姨娘并环哥儿那两处。”
两人一怔,细想想后才摇头:“没听见什么。”
探春心下稍安,又道:“这几日你们往各处走走,可有环哥儿什么话没有。另外,打发个小丫头出去,或下晌或明儿,请严妈妈过来,就说我有事相请。”
两人虽不知前情,却猜出这是为了赵姨娘,也不敢说什么,答应一声,自去办事不提。
此间种种,暂且不提,那边引事的东府人等,倒是另一幅肚肠。
却说尤氏听了银蝶回话,又细想素日尤三姐的脾性,不免心内微动,转头就寻了贾珍,将那一通话说与他听,又道:“到了如今,我也不怕没脸,横竖再闹下去,大家都是破罐子摔破!现下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个什么章程?又要闹成什么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