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仰面躺在蝶屋的屋顶上,浑身被晒得暖洋洋的。膝丸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你如果要是想哭的话,我不会笑话你的。」
他年幼的主人一只手挡在脸上遮住耀眼的阳光,许久之后回答了他一句。
“我又不是膝丸,哭什么呀?”
不知道因为什么,在朝日这次醒过来之后,膝丸就觉得和她之间的付丧神联系隐隐约约地变得更深了一点,也因为这个,他能多多少少地明白一点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沉睡着,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朝日,和一个醒过来,能凭借着自由意志行动的朝日是完全不一样的。在经历了如此严重的立场问题之后再从这具身体上醒来,就要做好和从前的同伴们拉开距离的准备。
玉钢和木炭组成的太刀真心实意地为人类孩子感到担忧。上一位鹤丸残留下来的力量正在帮她清除那些漆黑又漫长的时光里逐渐累积的负面情绪,她关于那一段时间的记忆每一天都在逐渐变得更淡,对于叫做朝日的孩子来说,闭上眼睛就像昨天,而她因为寂寞和稀少而万般珍惜的朋友们,却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她了。
除了生天目天星和算不上十分熟悉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她没有见到不死川实弥,没有见到锖兔,也没有见到富冈义勇,甚至现在连炼狱杏寿郎也不敢见了。
也许是因为很忙,也许是因为有一点愧疚,也许是见到她就会想到未来与她刀剑相向的可能。
朝日全都明白。
连这样的调侃也没办法让膝丸炸毛了,小女孩叹了口气,再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有一把非常多愁善感的刀。
不是说年纪越来越大,看事情就会更想得开吗?
“别担心,相遇和离散都是正常的事,从很早以前我就习惯了。”她把手拿下来,天际线的另一边辉红的日轮遥遥地坠下去,从四面八方辐散出来的灿金色日光落在身上就像被那个人的目光注视着一样,让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感觉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