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贴地把眼睛闭上,帮助朝日进入状态。
在雪白睫毛覆盖住那块晶紫宝石的瞬间,他的身体在朝日的目光下变得完全透明。
朝日看过自己。
普通的,伤痕累累的少女身体,血管里鲜红和暗红交织,生气勃勃地随着心脏的每一次泵动传达到四肢百骸,骨骼在抽长,伤口在缓慢愈合,每一个部分的工作都精密,流畅又理所当然。
而名叫产屋敷耀哉的人类不同。
少女灿金虹膜的正中央,瞳孔一瞬间缩成一线。
——漆黑的,张牙舞爪的什么东西代替了每个人都有的大面积红色,顽固地盘踞在他身体里,几乎填满了血管,只有当呼吸的间隙时才能从下面看到一丝原本的红色露出头来。
像藤蔓又像深海动物的尖利触须,这一刻朝日才真的相信产屋敷耀哉身上带着一个满怀恶意的诅咒。
而他本人,所有的生命体征就仿佛岩缝下伸出来的野草尖端,扛着数倍于自身的重量,每一次呼吸都颤抖着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彻底碾碎在黑暗里。
朝日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面前的黑发少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主公,你好难啊。”
她认认真真地来了一句。
“噗。”产屋敷耀哉笑出声来,自从朝日变成了那个样子,他很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非常不妙的情况,”朝日表情严肃:“真的没有什么除了鬼舞辻无惨立即去世之外的别的办法了吗?”
他摇头:“不知道,大概是没了。”
白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