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人听了也是一脸急色,文湙却拳头抵着嘴唇一笑,道:“你没见过本侯确是见过的,不知太医可曾读过《丹溪心法》?其中《癫狂》一章有云……”

“住口”

还没说完就叫贾母一口打断:“宝玉这只是郁结,怎么就能扯到癫狂上去了,湙哥儿不懂就不要胡说。”

贾宝玉以后是要为官做宰的,若真是被断为癫狂之症,以后都与仕途无缘了。

贾母有点后悔适才没叫他们走了,老二家的只是威胁坏他们名声,他却要让宝玉断了前程。

王夫人也拦着,她没读什么书,但也知道癫狂不是好症。

文湙却没理她们,继续对王太医道:“其中记载,癫者多抑郁,表情淡漠,沉默痴呆。你看这不是与宝玉症状相符?再一个,听说我这表弟,时常还会摔一摔他那块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通灵宝玉。诶呦,你怕是不晓得,这块玉等同他的命根子,他摔它,不等于自戕么?这不是狂症是什么。”

“《内经》又云,肝火大动,火灼伤阴,炼液为痰,痰迷心窍,以至癫狂,这不正与你适才说的’郁结’相合?不然你说,那里有人会因几句话就这样的。倒是听说伤了头会这样,可他又没叫人磕着碰着的。”

贾母拦不住文湙,倒叫他说了个痛快。

王太医适才胡湙乱断病,此时台阶递下来了,哪里有不依的,连声道:“侯爷说得有理,”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贾母,道:“只是下官才疏学浅,不知侯爷可有断根儿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