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安的路很长。马虽快,路更长。

他们走的又是小路,七拐八绕,少有人家。饭点只能在行囊里找点干粮吃,或者在路上捡点野果,猎些野兔来吃。夜间要休息,也只能放慢了马儿,慢慢地走,在马背上小憩一会儿。小鱼儿习惯了这样的奔波生活,花无缺却不习惯得很。小鱼儿能在马背上坐着睡熟了,花无缺只怕是没怎么合过眼。小鱼儿经常能听到他在停马休息时四处走动,明明很累,却安定不下来。

六月廿五这天下午,他们到达长安城,花无缺已经脱了相。小鱼儿一言不发找到最大的酒楼,进去不到一盏茶工夫,便用扁担挑了一桌上等酒席出来。酒楼的老板、大掌柜和二掌柜,都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好像送亲生父母一样恭敬。

花无缺一见,就皱眉道:“这是干什么?”

小鱼儿言简意赅道:“给你吃。”

花无缺道:“我不用。”

小鱼儿笑道:“你不用也得用。”

花无缺道:“你拿什么买的?钱都在我身上。”

小鱼儿道:“小爷我买酒席还用钱?”

花无缺不悦道:“小鱼儿,这不是君子之行。”

小鱼儿把两个箩筐拴在自己背后,翻身上马,瞪着花无缺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谈个屁的君子啊。”

花无缺道:“不要口出不逊。”

小鱼儿白眼道:“你爱吃不吃。”

花无缺凝神细看,发现小鱼儿这次出移花宫时戴在手上的细银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