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小鱼儿便上了药,固定好了它的断骨,拍拍鸽子头道:“好了,这一路上为难你了,回家去吧。”
那鸽子居然也通人性,一直安静,不做挣扎。等小鱼儿放手,它“咕咕”两声就展翅飞去。它依然飞得费劲,却不像刚才小鱼儿看到它时那般痛苦了。
小鱼儿这才道:“上路,上路。廿六子时得到呢,今天已经……二十一了。这几天得辛苦你们了,小白菜,桂花藕。”
马儿嘶鸣几声,告诉他们自己已经休息好了。小鱼儿翻身上马,却看见花无缺眉头紧皱,动作迟缓,若有所思。
小鱼儿问道:“花无缺,怎么了?”
花无缺静静地答道:“没什么,我们继续赶路吧。”
他策马奔腾,小鱼儿只能跟在他身后。他突然对前路有些不详的预感。
他并不是担心范犬良,而是担心花无缺。
因为他看不透花无缺了,但是他本应该是全世界最了解花无缺的人。
心地和名字一样无缺无瑕的花无缺,心思一直都很简单纯粹,和小鱼儿没办法比。所以小鱼儿往往只要看一眼,就能懂花无缺在想什么。小鱼儿看不清花无缺心思的场合,实在是少之又少。
其中一次,就是在苏州的酒楼上,听安汐说完她和宛流之事后,花无缺独自沉思了很久。
还有一次,就是今时今日,此时此地。
虽然现在的花无缺不像当时那般显山露水、思绪重重,但是小鱼儿知道他在故作轻松。他故作轻松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小鱼儿想不通,也不愿废脑筋去想。
如果连小鱼儿都看不透了,花无缺必然藏得很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心思。况且,什么都知道的人,要么很累,要么一点都不累。之所以会一点都不累,是因为什么都知道的人必然会被杀,必然会死。小鱼儿不想太累,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