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甚至一个字都不准备和薛放多说, 只是像松竹一般站在那里, 仿佛要把自己站成一座雕像,心里也祈祷薛放干脆跪成一块石头。
皇家不能和离,她只能盼着公主丧偶了。
不到半个时辰,薛放就受不住了。偏他心里的那点自尊, 不允许他就此服软。
悄咪咪觑了那婢女一眼, 最认为对方没有注意, 便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
哪知道他刚一动作,那站得木桩子似的婢女便立刻出声提醒,“驸马爷,还请您跪好了,莫要让奴婢为难。”
她还是像在宫里时一般自称, 可见长公主对这位驸马的态度。
——她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薛家妇。
薛放立刻不敢再动, 却因方才那轻微的移动, 让膝盖上的碎刺扎得更深。
那婢女暗暗冷笑了一声,再次把自己站成了木头桩子。
——得罪了公主还想舒服?哼!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薛放终于熬不住了,问道:“不知公主去了何处?”
那婢女连眼风都没有给他一个,全当没有听见。
薛放怒道:“你这俾子,难不成是个聋子?”
婢女仍旧不说话,他骂任他骂,只要乖乖跪着就好。
眼见对方八风不动,薛放本想耍老爷脾气直接起来,却不敢了。
他只好忍下了满腔怒气,以最平和的声音再次询问:“这位姑娘,敢问公主凤驾何往?”
这一次,那婢女总算开口答话了,“公主自有去处,不劳驸马爷费心,您只需要遵照公主均旨,好生跪着就行,莫要让奴婢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