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手想要拍一拍脸,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手放下,脸上刚下去的热度重新又腾了起来。

再次平复之后,她觉得脸没那么热了,才走到里间的门口,低声喊绿萝抬热水进来。

低垂的朱红纱帐之内,傅玉衡有些脱力地躺着,呆呆地看着雕刻精美的床顶,只觉得那吐珠的鲤鱼都在嘲笑他。

——傅玉衡呀傅玉衡,你好歹也是……怎么就被个小姑娘给拿捏住了?

他哀嚎一声捂住了脸,只觉得生无可恋。

这时,帐幔动了一下,徒南薰掀开了一条缝,目光一寸寸从他凌乱的衣衫上刮过,口中道:“热水已经抬进来了,我也让他们出去了,你不下来洗洗吗?”

傅玉衡目光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他老婆打开了某种了不得的开关。

他也就顿了那么一下,就听见徒南薰道:“要不然,我拧个手巾,帮你擦一下吧。”

“大可不必。”傅玉衡豁然起身,不知何时解开的衣襟瞬间散开,大片玉白的肌肤直晃人眼。

他连忙伸手拉住,活像个护卫贞操的贞洁烈男,“你……你先出去吧,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这句话说出口,他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对。

——诶,明明我才是个老司机啊,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弱气呢?

而徒南薰,已经掩唇笑着出去了。

绿萝正在门外听动静,就连坐在圆凳上,和小丫头劈线的红藻,干活的心思也跑了大半,眼睛不住地往这边瞟。

帮她撑线的那小丫头才留头,是真的一片白纸什么都不懂。

见公主笑着出来,两个姐姐又满脸好奇地张望,她忍不住问道:“红藻姐姐,殿下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