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高明一直回避去思考对方在组织里过着怎样的生活,有没有做违法的事,甚至……杀过人?
他低下头,忽然觉得手里的银质刀滚烫,思绪也不自觉游离。恍惚间,高明自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鲜血在眼前漫开,一点点污染他的手腕,怎么擦也擦不完,直到他整个人都被吞没在充斥腥味的红色海洋。
“!”
他惊得刀掉在桌上,发出“啪嗒”的脆响。
高明回过神,对上琴酒了然的目光。他刚才的思想无所遁形,又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家伙,遂深吸口气,若无其事重新拿起刀说:
“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们会不会……已经结婚了?”
高明从不喜欢假设,也知道这句话已经越界,但面前的男人就是有让他失控的魔力。
琴酒盯着对面的餐盘,原本整片的牛排被方方正正切成一个个小块。他不答反问:
“如果时间倒流,你会选择对那些有问题的尸体视而不见吗?”
高明手里的餐刀一顿,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回答:“不会。”
琴酒笑了:“那麻烦你以后别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他接过餐盘,用叉子叉起牛排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而另一边,高明的意面早就冷了,坨成一团,让人难以下咽。
他神不守舍地吃着,注意到一个无法验证的细节——
从始至终,阿阵都没否定过他们本来可能结婚的假设。
吃完晚饭,琴酒提出要在高明的公寓住下。
牙刷牙膏都是现成的,高明的衣柜里甚至还有一摞未拆封的n裤,全是他的尺寸。
他挑了挑眉,佯装不知:“你跟人同居了?”
高明瞬间面红耳赤:“瞎说什么阿阵,这些本来都是为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