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景光的屏幕调得很暗,一看就是故意诱他的圈套,黑泽佯装不察,配合地低下头—
躺在他腿上高烧的景光猛地扬起脖子,像捕蛇的猎鹰,试图亲吻他的嘴唇。
黑泽敏锐地躲过,顺手撕下对方额头上的冰贴,覆住眼睛,压着声音恫吓:
“给我老老实实睡觉。”
然后才眯着眼看清屏幕上的字—
【请问,我现在可以亲教官吗?】
先斩后奏的小兔崽子,和他哥一样热衷装什么道德高尚?
黑泽嘲讽地想着,食指指尖蓦地疼痛。
景光明明是一副蒙着眼任由宰割的模样,咬人的力气却很狠,仿佛要把一直被压制的愤懑都发泄在黑泽身上。
人人都说“十指连心”,咬那么重的话,即使是教官,也会心痛吧?
景光被汗水浸湿的冰贴蒙着眼,很快陷入梦乡。
车内的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只是通过后视镜的每一次对视,每一次呼吸交错都仿佛诉说着什么。
终于,车停在警校门口的对面。
高明转头拍拍在黑泽腿上睡得正香的景光,脸上辨不出喜怒:“我们到了,你先下车。我和你黑泽教官有话说。”
景光眨了眨眼,警校训练出的本能让他迅速察觉危险,边抚平黑泽裤子上的褶皱边说: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
高明的薄唇抿成条线:“我再重复一遍,下车。”
景光看看眼前不打算拒绝的黑泽,拼命按捺下心中愤怒。
两边车门同时开启,他迈着虚软的步伐远离,而黑泽靠近,坐在本就属于他的副驾驶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