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会儿,追求完美的高明才松开手,满意地审视自己的作品—

那朵花半露在黑泽的衬衫口袋,蓝色衬托白的,像雨后的天空一尘不染。

黑泽却弯下腰,出其不意给高明一个拥抱。

高明怔了下,听到对方伏在自己耳边,用戏谑的口吻说:

“被自己信任的法律背刺的感觉怎么样?”

“……阿阵,至少这次我请求你展现自己的怜悯之心,不要嘲笑我。”

大学时期,他和阿阵最多的争论就是“法律到底保护了弱者还是强者,受害人还是加害人。”

黑泽闻言,毫不在意地嗤了声:“很抱歉,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尤其是对你。”

明明是句残酷的话,高明却因为最后五个字心跳一顿,他无奈地回抱黑泽:“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谢谢你。”

黑泽的下巴搁在高明肩膀上,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景光,仿佛只要对方脸上出现一丝窘迫,他就大获全胜。

但出乎意料地,景光只是平静地和他对望。

黑泽挑了挑眉,从高明怀里撤出来,故意把压得扁平的白花展示给景光看,又问: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景光把一只手收进袖子里,默默地攥紧,神态自然地回答:

“因为天气热,一路带到办公室的花不可能和刚采的一样饱满。”

黑泽不置可否,看向高明:“你的弟弟和你一样无聊。”

说完,他就跟进门的另一位警察走了。

高明失笑,看了眼墙上的钟—

现在是上午的9:45,距离出正式结果还有1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