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黑泽意识到自己居然开始接受这种廉价的质感了。

他眯了眯眼,转头看向高明,居高临下地问:

“我要的东西呢?”

高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手帕,手帕展开,里面藏着朵犹带露珠白色的花儿。

黑泽瞥了眼那方手帕,很愉悦地勾唇笑笑。

尽管笑容转瞬即逝,还是被一直关注着黑泽的景光捕捉到了。他按捺内心的不适,若无其事地问:

“这是在干什么?”

高明一边妥帖地把花儿装进黑泽的衬衫口袋,一边解释:

“据我在看守所的朋友说,外守一只要碰到能和他女儿产生联系的东西就会歇斯底里。”他说到一半,语气陡沉,“所以我们想试试,他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景光的脸上难掩讶色。

他一直以为哥哥是拥护法律的派别,哪怕这次结果出乎意料,也会逼迫自己接受。

没想到—

另一边,黑泽仰着下巴任由高明抚平花瓣上的褶皱,摆出漂亮造型。

他内心的不耐愈发严重,尤其是被对方头发戳到的时候。

高明的头发不是那种细细软软,而是钢丝般的硬。

人们常说头发硬的,性格也执拗。黑泽可以作证,这话不假。

“只是个道具,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高明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没见过谁会把男朋友送的花弄得乱七八糟,还带在身上。”

这是不符合逻辑的事。

而不符合逻辑,在审讯一个狡猾的嫌犯时就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