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景安帝当然也知道的。
天禄殿为帝王读书批折之处,他们自龙椅后钻出,昭文帝之前得了承诺,早已备好了茶点等着,听见动静,连忙起身来迎。
李陌觉得,每当看见父皇,小叔叔眼里好像就没有其他人一般,此时也是满脸餍足,喜不自禁。
“皇兄没有骗我,真的来了。”昭文帝道。
他捉住了景安帝的手,就舍不得放开。
景安帝四下看了看,天禄殿里的内官宫女早已支了出去。殿中一应事物,便连那陈旧的铜香炉,都与他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分毫未动。
他看了眼弟弟,不知说什么好,挑了最轻的一条训道:“你啊,当了皇帝,便要自称朕, 我 啊 我 的,像什么话。”
昭文帝笑了笑,修长的凤目微微眯起,薄唇轻扬,“臣弟知道了。”
景安帝又叹了口气。
如今大渝国内叛乱未平,那几个亲王已占据周边城池有些年头了,虽两边未正式交战,但单单朝内外舆论、几城赋税,已足够昭文帝案上奏章堆积如山。
这事,本是昭文帝寻皇侄不得,猜测侄儿为亲王所藏匿,才与张赫定下计谋而起。如今,虽然李陌回来,局势却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开的。
哪怕是对外宣称找到了前太子,破了昭文帝杀先太子的谣言,那些人早已认为皇位唾手可得,红口白牙污蔑朝廷以假乱真也不是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