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十日,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他们终于进入徐州地界。
沿河而下,由北入南,空气变得没那么寒凉了,两岸的树梢愈发翠绿,清晨醒来,竹林里透着青纱,江鸟啁啾不止,平添几分属于江左的哀怨。
船家在徐州停靠了半日,稍做歇息,并补充了船上的食材和日用,监生们连吃了五日河鲜,纷纷结伴往城内闲逛一圈,顺便尝一尝当地土产。
倒是陈定川和李时居趁此机会,检查了霍定方的状况,并给他更换盥洗衣物,拿了几个能长久保存的现烙大饼。
霍定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状态还行,看见陈定川和李时居走进来,他猛地从榻上弹起。
“我见过你。”他盯着李时居。
气氛毛骨悚然,李时居心中擂起边鼓。
他们见过吗?为何她毫无印象呢?
难道是第一次烧尾宴上,她的面容被霍定方瞧见了?
可是即便那一回,她也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按道理来说,是不会被认出来得呀。
好在霍定方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我在三兄家借住时,看见你在隔壁院子里走来走去。”
李时居松懈下来,怎么就忘了这一茬,陈定川将他藏匿在川庐中那么久,看到邻居的面容,这确实说得通。
办完正事,从下面爬到甲板上时,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