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居接过锦盒,讷讷地说:“老……殿下要来也行,我让她们添两个菜……”
说完又胡乱掐了自己一把,老殿下……这是什么鬼称呼啊。
陈定川没在意,他说不用,深邃的眼眸望过来,“方才等你的时候,崔靖接了个线报,我得去翰林院一趟。”
好吧,公务要紧,李时居垂下眼,好奇地摇了摇锦盒,听见里面的东西闷声晃荡,“这里面是什么?”
“一枚铜印。”陈定川的笑声清冽而爽朗,里头似有春风细流,笑得她浑身暖洋洋的。
李时居想起了去年送给他的礼物,也正是一枚铜印,刻了“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字样。
握了握锦盒,她已经忍不住想拆开来,看一看印章上写的是什么了。
“回去再看吧。”陈定川站在院子外面,伸手为她推开黑漆小门,才把手上的书箱递过去,“祝你生辰快乐,岁岁有今朝。”
岁岁有今朝,多么美好的祝愿啊。
李时居阖上门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摸了把脸颊。
出国子监时被寒风吹得冰凉的脸蛋,此时简直烫得像块热炭。
枫叶和荻花迎上来,先是对她身上的大氅惊叹了一番,然后才递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帮助她恢复元气。
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李时居匆忙登上二楼,趁枫叶和荻花没跟上来,当先打开锦盒。
小小的覆斗铜印,沉重的黄铜质地,与当年她送他的那枚一样,上面也刻了一句诗,因为印刻的字样是翻转过来的,她对着晚霞的余光蹙眉辨认许久,才轻声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