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沈浩思霎时间双目充血,耳中嗡鸣。
“报丧的信已往京中而来,”李时维声音变得温和起来,“过几日你便能收到了。”
“我不信……”沈浩思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李时维和牛华荣对看一眼。
他们都没经历过类似的状况,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沈浩思在地上挣扎着,花生米一样大的眼泪往下掉,“放我离开!我要回家!”
“你听我说!”李时维按住了他的肩膀,“你爹如今背着畏罪自杀的罪名,即便你回去,也只能空对着棺材……他的罪名一旦坐实,是不能埋进你沈家祖坟的,留在这儿为你爹查明真相,还是任由你爹当旁人的替死鬼,你自己想吧!”
沈浩思怔怔地望着李时维,机械咀嚼着他方才那番话。
堂堂南都书院的山长,响当当的名气,硬梆梆的骨头,怎么会畏罪自杀?
到底是什么原因,怎么就当了旁人的替死鬼?
沈浩思急怒攻心,喉头腥甜,“什么罪名,有话直说!”
李时维叹了口气道:“你听说过《忧危竑议》吗?”
“妖书在江南无人不知。”沈浩思惊恐地说。
“你的父亲,就是撰写这篇妖书的人。”李时维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沈浩思大叫:“不会,我父亲不会写这种妖言惑众的东西,妖书案发那天,他还……他还把散到我家门前的全都烧了!”
李时维在江南蹲了大半年,自然不会做没有证据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