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浩思没说话, 也没人冒名顶替。
难道小妹当真装扮成男人,进国子监读书去了?
沈浩思和牛华荣还在争论着什么, 李时维却微微有些出神。
记忆中,小妹的性情总是那么含蓄腼腆、小心翼翼。
虽然天资不赖,但是比起经济仕途,她似乎更喜欢闷在家中,在女红刺绣上经营钻研。
不过去年元夜那件事发生后,小妹大概是被吓坏了,大病一场,整个人的性情也变得开朗爽利了许多。
她好像不再捧着绣棚一坐一整天,而是乐意在花园中溜达,或是跑到他的书房来,东摸摸西瞧瞧,对屋子里的书和他的文章十分感兴趣,还提出了许多异想天开的问题。
这么想来,他和父亲从朝堂上被带走后,小妹和母亲要独自撑起偌大侯爵府,确实不得不将重担挑起。
外出读书,挣一点膏火钱和抄书钱,也是除了女红外为数不多的挣钱途径。
只不过,沈浩思口中的李时居如此文采斐然,倒与自己记忆的小妹浑然两样了。
牛华荣跟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拉着李时维的胳膊道:“你记不记得,我刚到江南的时候,跟你说过唱戏书生案?”
害怕沈浩思听见端倪,牛华荣重新将麻袋套在那人头上,然后扯着李时维走到门外,“那日陛下在大理寺亲鞫,抓到案犯张代的就是你表弟李时居啊!我想想啊……”
他摸着下巴回想片刻,“同你真有几分相似!”
又借着外面的天光打量了李时维,“就是身板比你瘦小些,肤色也没你这么白净,五官看起来很秀气,若是位姑娘,当真国色天香!”
“你!”李时维竖起一根手指,想警告牛华荣不要打小妹的主意,想了想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