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华荣翻身上了自己的枣红马,看着李时维慢吞吞踏上马鞍的动作,不由催促道:“都说时维公子潇洒倜傥,怎么我见到的却是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李时维瞥他一眼,“我爹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个帮手。”
“他老人家困在铁桶一样的北镇抚司,没得选!”说起前司,牛华荣还挺得意地挺了挺胸。
李时维拍了拍马脖子,反问他:“一路从江南说到京城,你不累吗?”
牛华荣嚷了句不累啊,又咕哝道:“明明从山东过来最方便,您干嘛非要从西北绕上一圈?”
李时维叹了口气:“我虽是奉陛下之名往江南调查妖书案,但是外头并不知道,怎么也得做做样子,那条官道……实在太危险了。”
他揶揄牛华荣,“若我一人倒还好办,加上你,很难逃脱追捕。”
“莫要小看我!”这话说得牛华荣不大高兴,下意识去拔绣春刀。
不过腰际却早就空空荡荡,只别了一把生了锈的锅铲,聊以慰藉。
李时维展眉,舒心一笑,他甚至觉得,李慎给他找来这个帮手,主要是为了逗他开心的。
从古北口一路走出去,牛华荣将方才的口角又抛在脑后,“……咱们怕不能直接进城吧?”
“你这脑袋也算没有白长。”李时维指了指他当初逃出来的那片树林,“城门处有衙役验看通关文牒,你我还是得从护城河中游至对岸,再从乱葬岗中进城。”
牛华荣为难地看看自己,“我前天才买的新衣裳啊!”
李时维没理会他,策马往护城河而去,“谁叫你不长脑子。”
牛华荣挫败地抓着额头,“您入京后去哪里?侯爵府还是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