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狠戾起来,“你怎么知道?”
李时居平心静气地说:“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想问问你,贵妃娘娘许诺了你什么好处,升官发财?你身为学子,做出这等荒唐事情,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骆开朗将手帕扔在地上,血重新流下,挂在脸上,竟有些阴森,“你这等黄口小儿,懂什么叫良心,去年我娘快要饿死的时候,是娘娘给了一口吃的,才让我娘活下去,这才叫良心!”
李时居蹙眉反问:“你又没断手断脚,为何不能劳作?”
撕开方才磕头求情的委屈面目,骆开朗尖叫道:“我这双手,可是读书人的双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大家全都回想起厉承业哭闹时背后出现的那个挑拨离间的身影,加上骆开朗此次联考的作弊行为实在明目张胆,纷纷恍然大悟——
看他这老实本分的模样,原来竟是个包藏祸心的主!
骆开朗见恶行败露,作势要逃,不过早就被众人围在庭院中央,在所有人怒气冲天的目光中,宛如过街老鼠般蹲了下去。
到了眼下,连好脾气的崔墨都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陈定川身边,低声问:“殿下决定如何处置?”
陈定川看了半天戏,好整以暇地抱起了双臂。
自从他明确表态不愿为贵妃所用,又于崔垚回京那夜被施以暗箭后,陈定川料定贵妃一党必然在国子监安插人手,伺机再次重伤他势力。
东厂赵安凡能无声无息在他眼皮子底下插暗线,这个骆开朗必定有几分本事,他手上没有证据,原本不欲打草惊蛇,只是没想到,此人的底细竟被李时居三两句就诈了出来。
陈定川偏了偏头,望着李时居晶亮的眼神。
这个学生,真是比他想象中聪慧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