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开朗哑口无言,但他还是不愿让步,只是继续重重磕头,在地上砸出一片殷红的血色。
终于,围观了半晌的崔墨搓了搓手,从西厢房走过来,向陈定川道:“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要不三殿下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有了祭酒张口,骆开朗更起劲了,教谕们都忍不住为他求情,“三殿下,您向来大度,要不还是算了吧。”
陈定川没说话,抬起眼眸,缓缓从骆开朗身上扫过,又看向周遭替崔墨说话的人们,最后对上了李时居的目光。
那目光中包含着抗拒、游移,和对骆开朗深深的厌恶。
他眼睫一动,首先将目光敛了回来。
“作弊开除一条是写在学规中的。”在国子监监事数年来,陈定川头一次呛了崔墨的声,他重新看向骆开朗,曼声道,“这是品性问题,你若真心向学,自然可以另寻书院。”
李时居松了口气,将骆开朗赶出去是陈定川的主意,只要他不松口,骆开朗没那么容易留下来。
只不过,如果他真去别的书院,若干年后还会有参加科考的机会,还会像原书中那样左右逢迎,给陈定川、哥哥和薛瑄使绊子的。
跪在地上的骆开朗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于是恨恨地站起身来。
“好!”他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好,三殿下,希望你以后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骆开朗拖着酸麻的双腿往外走,崔墨无奈地叹了口气,而教谕和监生们也只好退步,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骆开朗,你等等。”李时居站在门边,忽然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