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运丧眉耷眼地迎上去,向明煦帝跪拜。
只听轿中玉音说了声“都起来吧”,魏才良赶紧让衙役开门,带着一群人涌入大理寺。
宫人们轻手轻脚地屏风后安置御座,官员们则在府衙最大的殿室内分列两排。
少顷,魏才良带着几名主簿走进来,在屏风前坐下,只不过陛下不开口,也没人敢说话。
江德运站在魏才良下首,抬眼望望对面。
淡淡冬阳之下,陈定川颀长的身条站得笔直,五官清雅,神情冲淡平和。
他身后还站了两个少年郎。
左边的人他见过很多次,是国子监祭酒崔墨的儿子崔靖,自小跟着三皇子学艺。
而右边的少年还穿着监生的澜袍,头上的冠帽压得低低的。
一打眼望过去,只觉此人身量瘦小、面色粗黑,如果他就是李慎所说的那位侄子,可全然不能与李时维鲜衣怒马的风流模样相比。
不过再多打量几眼,江德运发现那小监生的五官实在标致耐看,骨架也横平竖直,风骨初成。
只不过,这样貌怎么越看越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呢?
到底年纪不小了,江德运蹙眉想了半天,只听得屏风后“当”地一想,是皇帝在给魏才良讯号。
大伙儿跟着精神一振,江德运立刻把心思收回来,全神贯注在门外拖进来的案犯上。
兵部不敢对张代滥用刑罚,案犯只穿囚衣跪在堂下,腰板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