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空宅不知何时搬进来一户人家,正对着她这边的窗户微微敞开,隐约看见对面楼上有人在走动。
虽然只是背影,但那道背影她太眼熟了。
……不是吧不是吧,没这么巧吧?
李时居瞪圆了眼,往窗前竹帘后躲了躲。
通过竹片与竹片之中的缝隙,她眯着眼打量对面楼上那人的模样。
东方既白色的直裰,被玉带束住的窄腰,肩上的山水团花纹……
李时居对这套印象很深,就是她和别景福大吵一架,在国子监外头大殿待到半夜,看见有人过来还以为撞鬼了那天,陈定川穿的衣裳。
不过她不信邪,不过是一套衣服罢了,京城中那么多有钱人,撞衫也不算稀奇。
那人在书桌前站了一会,终于微微转过脸来。
那丰隆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挺拔的姿态、自矜的神情……
李时居犹如坠入冰窖。
视线再往下,一楼正厅的门檐上,俨然挂着一块匾额。
上书“川庐别业”四个大字。
疑惑解开,她忙把脸转过去。慌里慌张地走到楼下,抓住正靠在胡榻上做针线活的荻花问:“隔壁……什么情况?”
荻花放下绣棚说:“今儿动静挺大,闹腾了一整个上午,似是新搬进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