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文柏隔着几排座位朝她比了比大拇指,高开霁也不好意思地扔了张致歉的纸条来,那纸条里还颇豪迈地包了块小金锭子。
李时居拈着那块金子,皱紧了眉头。
难道这就是富家子弟传纸条的方式吗?
真别致。
不过她个人表示:对这种土豪的交友方式表示非常喜欢!
朝高开霁拱了拱手,金锭子塞回荷包,李时居回到桌案后坐下,透过被斑驳竹影映照的窗槅,能看见陈定川和崔墨还站在廊下。
崔墨是正义堂堂长,今日上半程的课还等着他来给众监生讲学,辟雍殿门前的大钟已经敲响了,但他并不急着进堂,有几句话,他得先和三殿下说。
“我那堂兄崔垚,不日便跟着二殿下回来了。”崔墨看了眼陈定川八风不动的神色,“大殿下和二殿下之间必有一战,三殿下可想好了选哪边吗?”
陈定川微微勾唇,摇了摇头。
崔墨微微惊讶地挑起了眉头,“难道是四殿下和贵妃娘娘?那个狸猫换太子的传言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陈定川打断他,“不过只要父皇认他,定方就始终是我的四弟。”
崔墨负手在地心踱了两步,诚恳道:“虽说我是祭酒,三殿下不过监事,但是对陛下而言,国子监就是三殿下的底盘,您的方向将左右我和众司业的命运,还有无数监生……”
“你放心。”陈定川淡然地抬起眼眸,“我谁都不会选,士子是大邾的良心和希望,他们必须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踏上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