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居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大臣们能容许宫里这样往外掏钱?”
陈定川笑着摇了摇头,“这街上一半铺子都是皇亲国戚和大臣的亲戚们开的,大多数情况,不过是钱从一个口袋流出来,从另一个口袋流回去,顺便让许掌柜店小二这样辛苦挣钱的人拥有一份活计,能在京中立足,京城也能成为天下繁华之都,让更多的番邦和外朝使臣到此领略大邾风光。”
原来这也是种外交手段啊。
李时居懊恼地回到位置上坐下来,看着外面游人如织,连绵的雨季并没有抵挡大家吃喝玩乐的身影。
雨丝轻细,淅淅沥沥地打湿了檐下砖瓦,叮咚作响,宛如琵琶三两声。
陈定川摸了摸荷包里一方铜印,“今日的束脩,便算是你送我的生辰礼吧,我已经许久没有收到过生辰礼了。”
这话说得李时居心头困惑起来,他可是天潢贵胄啊,就算再不受宠,他的父皇、母妃和兄弟,竟没有一人送上祝福、为他祝贺吗?
他俩说了半天话,崔靖终于熬过了酒意,挣扎着爬起身来。
陈定川给他点了碗醒酒粥。崔靖扒拉着碗里菊花苗金绿的叶片,忽然默不作声地从腰间拔下一把镶了玉石的小匕首,按进陈定川手心,闷声闷气地说:“生辰礼,送殿下。”
陈定川斜眼看他一眼,将匕首扔回他的粥碗边,“晚了。再说,这是母后过年时赏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