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方小小的覆斗铜印。
陈定川将铜印翻过来,念出上面的字。
“任尔东西南北风。”[1]他低声笑起来,“这是何意?”
李时居清了清嗓子,不敢居功,“幼时结交一位友人,做了首吟诵竹石的七绝,其中最后一句,就是这任尔东西南北风,学生认为,此句与老师极为贴合。”
陈定川问:“哪一位故人?”
“姓郑,”李时居老老实实回答,“许多年前就去世了。”
陈定川没再追问,而是瞥了眼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向崔靖道了声,“停车。”
李时居不明所以,是三殿下又不开心了吗?自己好不容易送人东西,不会被当成垃圾丢掉吧?
下了车,眼前竟是天香酒楼。
陈定川朝李时居一弯唇角,郑重地将那枚铜印收入腰间荷包中,然后向酒楼偏了偏头。
“没吃晚饭吧?”
李时居控制不住地眉开眼笑,屁颠颠跟着陈定川走进大堂。
当然,身后还跟着向来形影不离的崔靖。
往二楼雅间去的路上,崔靖双手抱臂,边走边打量她,“可以啊,三殿下头一回请监生吃饭,我看再过段时日,都可以赶上我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