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幼菱面红耳赤,拘谨坐下,却总觉哪儿哪儿都不大舒坦。
她端起晁慎给她倒的热茶,抿了一小口,意识到絮絮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跟前,自己倒心虚地别开目光,放下了瓷盏才轻轻道:“容姑娘,别……”
她本想说“别来无恙”,但可惜她知道容沉遭遇过什么,自是当不起一句“无恙”,改口寒暄:“近来似乎瘦了些。”
絮絮不置可否,自顾自又摇了摇扇子,晁幼菱不经意抬眼,却与她似笑非笑的一双漆黑眼睛正正相对。
“我和晁娘子从未见过。”
晁幼菱愣了愣。垂下眸子,手指蜷缩了下:“哦,是……只是望着郡主有些面善。……像奴家一个故人。”
台上人唱着“十世修来同船渡,百世修来共枕眠”,絮絮若有若无听着,淡淡一笑:“是吗。”
晁幼菱看她的模样,大概是不想与自己叙旧的了——她们彼此当然也没什么可以叙的。
她微微叹息,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
看到这东西,絮絮眸光一动,探近了身,打量着这支碧玉簪子,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晁幼菱将那支碧玉簪放在了案上:“是太后娘娘的信物。此番我来见郡主,奉太后之命,有要事相商。”
絮絮没再打断她。
晁幼菱将那支碧玉簪推到她的面前,抬眼看她:“太后娘娘的意思是,郡主年纪轻轻,功勋不二,又是世代忠臣。郡主心中应也有更大的志向吧……若郡主愿意帮一帮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