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下来,胳膊上的伤却突然疼得厉害,火辣辣地疼。
信怎么样,不信怎么样?她喉间苦涩腥甜,暴雨前的大风,吹乱狂沙,枯草的断茎匍匐着——瞧,连它们也知道臣服于胜者。
她最后轻轻地说:“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
好像一切事实终于串了起来,从除夕夜,到今天——这一连串的影影踪踪,她心中模糊浮现出一个迟来的真相。
除夕夜,是他和赵桃书同登楼共看盛世烟花。
寒香园,是他和赵桃书游园赏梅。
上元节,是他和赵桃书在河边放灯,山盟海誓。
行廊里,是他在等着赵桃书夜半私会。
就连宫变,也是他要给赵桃书的娘家安排赫赫功勋。
……此间种种,他为赵桃书为计之深远,几乎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她咬紧了嘴唇,刹那间,只觉得天地渺渺,此身成错。
已到这个份上,明眼人其实能瞧出一点端倪来,但是……但是也许事情的真相,不是很重要。
把希望和公道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更是一桩蠢事。
扶熙沉声:“四处惹是生非,无论因果,皆是咎由自取。”
这是他给她的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