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十万琼英,皇上并不在,问了许多人才得知这个所在,巴巴儿地跑来,娘娘现在还在等着呢;可……可都已经不成了。
此刻又静了半晌。赵桃书微弱侧眼去打量身畔人的神情,却只触及那副冰寒迫人的容颜,寒潭似的眼睛。她斟酌着,这时她似并不适合开口,只是扶熙也不语,让底下的小丫头白白发抖。
“朕用过了。让她自己……”这话刚开口,连宋成和也觉察到这语气里愠怒责怪的意思,他才顿了一下,恢复成从容冷漠和高高在上:“让皇后自己用罢。贵妃身子无恙。”
夏萤肚子里还剩着一句话,这时也不知要不要说了。是寒声姑姑避着娘娘叮嘱她,要她跟皇上问一句,“那皇上今夜……”
然而面前帝王骤然激怒,冷笑了声:“皇后还管到朕的行踪上了?”
雨潺潺地下着,行宫道上点着零星的烛火都凄零地摇曳。落了满地的白玉兰花,洁白的像一瓣一瓣漂浮水面的小白船。雨声簌簌地打在伞面上。
行宫部署司就在前头,行宫一应大小事务,多是在这里准备的,寒声上回来问柳万泉讨酒也是在此。
北陵行宫的酒窖贮藏了百十年的好酒,听闻正在行宫部署司的后头山窖里。
这一片栽种了许多白玉兰,雨夜里蓬蓬地开,蓬蓬地落。
酒窖门口两名侍卫在这寒雨里守了半晌,左边一个就说道:“今夜八成也没有什么琐事,咱们到前头廊下玩玩?”右边一个心中也正焦闷,闻言就笑起来:“走啊哥们。顺便倒上一壶酒去。”两人相视一笑,不一会儿就从酒窖里偷摸抱了一坛子酒,忙不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