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个“意欲”罢了。谁让贾太后得势,又一直在阻拦呢?
李源宏这一道圣旨下去,朝中议论纷纷,但多的是赞许之声。晋王因武安的一句构陷,便蒙冤近十年,在昆川蹉跎了大好年华;与之相比,武安长公主不过是被削去了尊王,成了庶人,甚至不必忍受流放之苦,这已算是厚待。
只可惜,贾太后并不愿答应此事,一直横加干涉。
消息传到谢府时,夫妻两人正在对弈。
灯花慢跳,投下晕黄光影;裂冰纹的窗棂后,南洋纱纸映出二人亲昵身影。美人汝窑瓶中插一支时令菊花,颜色是绚烂的金黄,灿澄澄的。
秦檀手执棋子,托腮沉思。纤细如笋的指尖夹着一枚棋子,已踌躇了许久。与她的苦思冥想之态相比,谢均便从容许多——他一手搁在棋碗里,另一手则拿着本书,偶尔用拇指翻过一页。
“不下了,横竖都是我输。”秦檀搁下棋子,笑道,“不如早点认输。”
谢均搁下手中书册,道:“你这样没有耐心,想来是赢不了我的。”
“便是再练上三年,我也是赢不了的。”秦檀很坦白地说。
谢均的目光落到棋局上,忽而问道:“檀儿,你说这棋局,像什么?”
秦檀闻言,扫一眼盘上棋子。思忖片刻,她答:“这众叛亲离的模样,倒像极了此刻的武安长公主呢。”说罢,她勾起嘴角,手指卷着冰丝手帕的一角,“相爷,你说,皇上忽然生病罢朝,又在此刻要降武安长公主为庶人。这二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